目录 Contents 扉页 序:世有疑惑,必须发问 01 你真的那么有远见吗? 02 你不想赢吗? 03 谁能在石头上轻松睡觉? 04 为什么总问女人这个问题? 05 奥运可以是件很浪漫的事吗? 06 你是否曾站在空空的舞台? 07 选择与被选择? 08 谁动了谁的奶酪? 然后呢…… 图书在版编目(CIP)数据 一问一世界 / 杨澜, 朱冰著. -- 上海 : 上海文艺出版社, 2019 ISBN 978-7-5321-7022-7 Ⅰ. ①一⋯ Ⅱ. ①杨⋯ ②朱⋯ Ⅲ. ①杨澜-传记 Ⅳ. ①K825.42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(2019)第014942号 出品人:陈征 责任编辑:陈蕾 特约监制:李志新 特约策划:王雁雁 王楚婷 装帧设计:马娴 书名:一问一世界 作者:杨澜 朱冰 出版: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上海文艺出版社 地址:上海市绍兴路7号 200020 发行:果麦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印刷:北京盛通印刷股份有限公司 开本:710mm×1000mm 1/16 印张:22 字数:320千字 印次:2019年1月第1版,2019年3月第3次印刷 印数:70,001-100,000 ISBN:978-7-5321-7022-7 / I·5615 定价:68.00元 “上千位人物,上万次提问,那些新奇的、幽默的、感动的、困惑 的、深刻的、忧伤的、热情的、痛苦的、愤怒的、宽容的……渐渐 地,勾画出这个时代的缩影,也让我看到自己。这是一件多棒的礼 物!” /序/ 世有疑惑,必须发问 杨澜 2019年是我入行30年,在人生中不长也不短。回头一看,其实一直 在匆匆忙忙地赶路,顾不上停下来。借这个机会我停下来,回头看看走 过的路,再望望前面的天空,是件好事。 我们生活在一个渴望成功、追逐成功者的时代,我也不能免俗,想 成功,想证明自己。我一开始做人物访谈的时候,去世界各地寻找那些 所谓成功的人,询问他们成功的秘诀和经历。随着采访的深入,我对成 功的定义有了前所未有的质疑。到底什么算成功?更成功又怎样?我们 的社会是不是患了“成功综合征”?为了“成功”,我们常常忘记自己的初 衷和内心真正的渴望,渐渐地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;为了“成功”, 大街上充斥着厚黑学之类的书籍,贩卖权术和心计,还有一夜致富的妄 想,搅动着人心,又让大多数人认为自己成了失败者;为了“成功”,我 们污染了自己的土地、空气和水,再让重金属通过食物进入我们孩子的 身体;为了“成功”,我们急急忙忙地赶路,经常撞着这个碰到那个,我 们是不是想过把他们扶起来,说声对不起?为了“成功”,我们忽略了路 边的风景,忽略了身边的人,甚至忽略自己的身体和心灵,越来越多的 人焦虑、抑郁……我们能不能停下脚步,给自己片刻的安宁,给爱我们 和我们爱的人一个拥抱?我曾接到一个朋友发来的短信,“真正的成 功,不是赚了多少钱或者做了多高的官,而是有一天你除去这一切身份 的时候,还有人愿意在你身边对你微笑。” 在我看来成功的首要意义在于做自己。新时代对成功的诠释已经悄 然改变,它是活力与健康,而不是规模和权力;是自我的觉醒和接纳, 而不是屈从于他人的期待;是多元包容的,而不是单一刻板的。不是每 个人都可以妄谈创造历史,但做自己是可望可即的事。张海迪以残障之 身刻苦学习、终有成就的故事固然让我敬佩不已,更让我感动的是在20 世纪80年代的政治环境下,当有关领导告诫她应该把烫成大波浪的长发 夹起来以符合“英雄模范”的标准形象时,她在进入人民大会堂、进入聚 光灯中心之前的一瞬间,果断地取下了发夹,让一头秀发瀑布般地披在 肩头。她不要做被造型的英雄,她要做真实的自己。 有时出身优裕与出身贫困一样容易让人迷失。人的期待就是自己的 牢笼。许多富家子弟仅仅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待,就放弃自己真正的梦 想,成为某种传承的工具。股神巴菲特的儿子彼得在这一点上是幸运 的。他19岁时做出决定,不进入父亲呼风唤雨的金融界,而选择音乐作 为自己的职业追求。当他忐忑不安地寻求父亲的意见时,巴菲特 说:“儿子,其实我们俩做的是同一件事——我们热爱的事!”彼得在 2010年出版的中文版自传书名就叫《做你自己》。 我们的社会从要求个体无条件地服从集体,到终于可以让人们理直 气壮地做自己,真是不小的进步。如果每个人能够在追求个人成功的同 时,还能影响更多的人,帮助他们获得成功、进步,这是不是一种更了 不起的成功?但是,不断追求更大的影响力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呢?一 直追求“让世界因我而不同”的李开复在2013年被诊断出患有四期淋巴癌 时,几乎崩溃。死亡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奉为圭臬的信条。在佛光山,星 云大师对他说:“‘最大化影响力’究竟意味着什么?一个人这样说的时 候,通常都是给追求名利一个浅薄的伪装。问问自己的内心吧,千万不 要自己骗自己。”他认为人类不该一刻不停地计算、量化一切事物,侵 蚀内心本真的东西。因为这会阻碍生命中真正能量的涌现——那就是 爱。这让李开复有了向死而生,珍惜真爱的康复之路,这既是身体的, 也是心灵的。 做访谈节目的人是以提问为生的。我做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不断地 提问。但是如果回想一下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当中有多少环节是在训练我 们问问题呢?基本上没有。我们一直受到的训练是回答问题,先把老师 教的答案记住,然后在考试的时候再还给老师。 美国学校的老师特别鼓励学生提问。在中国的学校,老师可能对学 生说,这儿有三道方程式需要你来解答;在美国学校,老师很可能说, 你自己编三道方程式让其他的同学解答。这可能是一种教育方式上的不 同,所以实际上大多数中国人,特别是我们这种被学校一步步培养出来 的“好学生”,对如何提问没什么概念。我在北京外国语学院读书时,正 好有一节是外教上的宗教课,他讲完了以后问:大家有什么问题吗?一 个大教室里面,100多个学生,寂静无声,大家都羞涩地低下了头,没 有一个人举手。教授非常生气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美金,说:“谁要是 问出一个问题,哪怕是再愚蠢的问题,我就把这一块美金给他。”我们 都有一点受屈辱的感觉,作为一个学生难道我们真的没有问题吗?记得 后来我举手了,至于硬着头皮问了个什么问题,了无印象。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在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。我当时选修 的一门课是社会学,因为我觉得做传媒的人需要有一些社会学方面的基 础知识。我每天上课都准时到,作业按时完成,老师嘱咐看的参考书都 看了,论文也写得还不错,可是到期末我发现所有的课程里面唯有这门 课得了一个B,其他功课都是A或A-。怎么会得一个B呢?我就去找社会 学的教授理论,问她你是不是搞错了。她翻看了一下我的记录说:“的 确你的作业都交了,完成得也不错,但是我要给你一个惩罚,因为你上 课从来不问问题,这就说明你上课的参与度不高。”当然后来我据理力 争,申辩说因为刚来美国不久,有时组织语言的速度稍慢,往往刚想说 就被其他同学抢了先,等等。老师看来是动了心,最终给了我一个 B+。 2010年10月,我参加了我的导师赵忠祥先生广播电视50年的研讨 会。他18岁成为中央电视台的第一个男播音员,68岁还在主持《人与自 然》和《动物世界》。他讲当时他进入电视台的时候,电视台还是用胶 片播出的。所以实际上在那个时候一切都是现场直播,机器上放着胶 片,播音员现场配音。时间紧迫时甚至是一位撰稿人跪在地上写稿子, 一边写一边改,而播音员就要字正腔圆、不慌不乱、毫无差错地念出 来。当时的电视从业人员文字的功底,播报的功底,现场掌控的功底, 真的不是我辈一朝一夕可以比及的。 今天的电视技术已经有巨大的进步,但是同时今天的传统媒体还是 有很多的困惑。网络是巨大的挑战之一,很多历史悠久的报纸已经纷纷 倒闭。 网络第一波冲击的是平面媒体,第二波则是电视媒体。视频网站、 移动互联网的的蓬勃兴起不可阻挡,人们接受信息的习惯已经发生了巨 大的改变,从坐在电视机前守候着一个节目开播,到在网络上自由地摄 取各种个人需要的资讯娱乐组合。电视观众也已经呈现出两极化的发 展,两大收视群体分别是青少年和退休人群,低龄化的趋势和老龄化的 趋势日益明显。而20~50岁左右的社会中坚力量、精英力量更多地从网 络上获取他们需要的资讯和娱乐,即使是电视节目也常常是在网上搜索 收看。在收视率的压力下,电视人必须要满足这两极化的需求,最后的 结果往往是电视剧和综艺类的节目占据黄金时段。放眼全国的各省级卫 星频道,几乎都把新闻压缩到最小,每晚连续播放2~3集的电视剧,再 加上原创或引进的综艺类节目,访谈类、专题类节目已经都被移到11点 以后了。这似乎是一个潮流趋势。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或不好,这就 是我们所处的时代的现实,必须面对的现实。 2010年我到台湾,专访了电视主持人蔡康永。数年前他在做《康熙 来了》之前曾经主持一个电视节目《真情指数》。我当时看到这个节目 在形式上与《杨澜访谈录》很相像,就主动跟他联系,希望两个人能联 手做一个海峡两岸不同领域代表人物的交叉采访,但是后来由于电视台 等方面的原因失之交臂了。在采访中我们俩探讨电视生态对于电视形态 包括主持人风格的影响。他说他其实很羡慕我能把高端访谈做10年之 久,它不一定是收视率最高的节目,但是能够影响那些有影响力的人, 所以就会有高端产品,比如汽车、电脑、酒类品牌,为了维护品牌的定 位和影响力来赞助这样的节目。在台湾,电视节目不能有品牌冠名赞 助。 在一切唯收视率是瞻的情况下,即使是晚间七点档或者八点档的新 闻节目也变得更加娱乐化。如果大家更喜欢看一个醉汉跟警察打架,那 么它一定会代替伊朗核危机的新闻。加上台湾独特的地缘政治因素,对 国际事务的参与比较少,所以台湾的民众,特别是年轻人对国际事务不 是特别关心。即使电视台的主流新闻节目,也变得碎片化、娱乐化。蔡 康永说:“我们面对的现实是:你想要找内涵吗?那就不要到电视上来 找。杨澜你如果能把深度访谈节目再做上10年,就太了不起了!” 说到我与主持人职业相关的第一次提问,还带有点温柔的对质。 1990年,我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的那一年,当时中央电视台《正大综 艺》的制片人辛少英到北外去招主持人,这也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央电视 台第一次在社会上招聘主持人,而且不以播音和传媒专业为限。记得她 当时谈到《正大综艺》需要找一个很纯情的女主持人,要善解人意的那 种。轮到我自我介绍时,我反问她:“为什么在电视上女主持人总是一 个从属的地位?为什么她就一定是清纯、可爱、善解人意的,而不能够 更多地发表自己的见解和观点呢?”我当时其实是用这样一个问题来表 达自己的某种不满,但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给她留下了印象。后来我被通 知去参加第二次面试,第三次、第四次,直至第七次面试后走上《正大 综艺》的舞台。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不可思议,无论是我的专业背景, 还是家庭背景都跟电视毫无关系,而当时无论是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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